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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1 / 2)





  咦,昨晚没来么?不是,他的锦衾摊在那里,那兴许是去了净房。

  少女将头探出帷帐,仔细倾听,好像净房内也没有声音。她这才放心地起床唤人进来盥洗。

  想到螺子黛,她急忙跑至铜镜前打量自己。

  果然坚持一件事并不是那般容易,狗男人这才给她画了几日眉,这就腻了?那是不是说要每晚同寝,也基本不可信?

  想到此,她心情大好。

  “娘娘万安。”

  素芸拿起梳篦,目光扫过皇后的面容,本想着瞧瞧今日的远山眉画的怎样,却瞧见了红肿的嘴唇,为何有些……不同。

  难道是昨日吃了导致发散的食物?

  “娘娘,您有没有觉得嘴唇肿痛?”

  王徽妍经她提醒,仔细感觉起来倒是觉得有些灼热感,倒是没觉得痛。

  “未曾,可能昨日吃多了,有些食火。”她摸了摸小肚子,嘟囔道:“今日我只吃一餐,消消食。”

  素宁命人将热水抬至净房,抱起陛下的寝衣回到寝殿,不解地问道:“陛下今早用冷水沐浴了,并且寅时就离开了,很是奇怪。”

  王徽妍不以为然,“想是他觉得做了错事,惩罚自己也未可知。”起身向净房走去。

  *

  两仪殿,正殿。

  此时想清醒的人,对着满桌子的奏折陷入了沉思。

  一个时辰过去了,他脑子里除了昨晚的献吻,始终挥之不去的问题就是,“狗男人”到底是谁?!

  索性扔下笔,疲惫地捏了捏眉心,等待着长姊的到来。

  “陛下万安。”慕容珺顶着一张睡意未消的脸,行礼后不满地抗议:“您每日传召臣,能不能选在午后?”

  慕容策满含歉意地命吴六一看座,“朕算看出来了,阿姐属猫的,下次有急事朕亲自过去寻你。”

  慕容珺心中腹诽,那我不也得起身迎驾么,总不能搂着裴郎向你回话。

  就知道此次唤她前来,定然是问关于皇后的事儿。索性不如直接说了,也兼顾他的面子。

  “臣正好也想拜见陛下,说说关于皇后娘娘的事。”她见陛下将内侍全部遣退,只留下了吴六一陪侍,端起茶盏恭贺道:“娘娘昨日还问臣如何邀宠。可见娘娘是想讨好陛下,只是陛下有所不知而已。”

  慕容策方才还愁眉苦脸,听到这句话犹如久旱逢甘霖,含笑问道:“那长姊是如何解答的?”

  “臣,呃……这是女人家的私房话,臣说不出口。”慕容珺在心底叹气,和不解风情之人交流,真是伤神啊。

  她想了想昨日皇后闻过逍遥散,心虚地问道:“昨日皇后娘娘回宫后,陛下有没有觉得她和平日里稍微有那么一些不同?”不过她也不算真正闻到,更何况药效发作时辰内,她看上去很是清醒。

  慕容策捻了捻手指上的扳指,艰涩回道:“是有那么一些变化,不知是为何。”变化大到让他无法承受。

  慕容珺想了想,决定先下手为强,她起身下拜,“昨日娘娘见臣那里有很多奇怪的瓶罐,在不知道的情况下,打开闻了闻。”她赶忙摆手,“不过被臣眼尖发现,迅速抢走了。”

  吴六一抱着佛尘,忍笑忍到肚子痛。

  长公主人称秘药之王,陛下想是孤陋寡闻。也是,谁没事儿跟他说他姐有这嗜好。她这样一说,吴六一倒是很想知道昨夜都发生了什么。从陛下今日起的比鸡还早来看,定然是发生了激烈的战况。难道是陛下败下阵来?

  “长姊!你……”慕容策扶额靠在龙椅内。

  终于破案了。

  不知为何,他竟然生出些许不甘之意。谁愿意做隐形人?他并非登徒子,更不是柳下惠。

  慕容珺瞧着陛下蹙眉忧愁的模样,起身走至御座旁劝道:“不如,臣将那瓶秘药敬献给您,永保无虞。”

  “不是……”慕容策发现若在说下去就被她全部带偏了,他只好将话题岔开,“朕担心有人暗算皇后,既然长姊如此一说,总算放下了心。此事,长姊莫要向皇后提起。”

  男人想到皇后昨晚提到的“狗男人”三个字,忍不住问道:“长姊昨日可有让皇后见外男?”

  慕容珺眨眨眼,不死心地辩解道:“可那些都是臣的入幕之宾,皇后娘娘也没有兴趣。”

  “裴宣在你府上?”慕容策拿着手串起身,与慕容珺相对而立。

  慕容珺毫不在意地笑道:“当年裴家被满门抄斩,臣斗胆将他打晕送走,才刚接回来半载而已,就被您盯上了。”

  她何尝不知陛下的意思。

  裴家被灭门,虽然这一切都是怀王所为,但总归下旨之人是先皇,这血海深仇仍旧要算在慕容氏的头上。枕畔睡着仇人,这事儿也就她和裴宣能做得出来。

  “他终究与臣有过婚约,要不是裴家惨遭灭门,臣的驸马是他,而不是愚蠢至极的李玮。”慕容珺眼中闪烁着泪光,看着背身而立的九五之尊,鼻音浓重地自嘲:“臣一名残花败柳,又恶名远播。他若想弃臣而去,任凭天地之大,想找到他还真不容易。”

  慕容策转身看向她,“长姊莫要妄自菲薄,谁敢说这般说你,朕第一个不饶!朕只是担心你被欺骗,怕你难过。”他喉结动了动,还是选择点醒她:“既然那般喜欢,又为何在他面前养了那么多面首?”

  男人低头苦笑,“不敢确认对方心意,又怕被人看穿自己。所以拼了命的武装自己,躲在铠甲后盼着他能有主动向自己剖白的那一日。但更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。其实,事实如何,心中早已自知。”

  “陛下,莫要再说了。”慕容珺听后,仰头看向大殿上方的藻井,试图将眼泪逼回。藻井中央的赤金龙首,她什么时候看,都是一副狰狞的模样,就像这富贵无极的宫城,她何时来都心有余悸。

  “传说慕容氏皆为情种,父皇栽在宁妃手中,自她病逝后从此一蹶不振。二哥生前甚爱萧萦心,陛下呢?”慕容珺也不怕他恼,左右大燕历代皇帝中,接收嫂嫂的事迹层出不穷,前朝还有接收儿媳妇的呢,这算什么。

  慕容策一副你多管闲事的表情,“长姊回去罢,朕与你谈论一番后,心中也有了计较。至于你的事,朕不会轻易插手,不过,朕依旧会命人监视他的行踪。”

  慕容珺点点头,“臣谢陛下关爱。”她临走时不忘央求道:“陛下还会允许臣陪着皇后娘娘消遣么?”

  慕容策轻触眉心,“若是离你那些面首远一些,可。”